文: 以棒
圖: 甲棒
之前曾遇過幾次難忘地方,再度前往時卻人事已非,期待落空。很開心這次的援農之旅還是令人回味,繼續繞樑數回數月,直到下一次。
此時正值收割的時節,在宜蘭稻田隨處可見,只要拉開車窗,源源不絕的稻香就撲鼻而來。這才是夏天的味道。在車上閉眼享受農村氣味的我,腳邊會趴著花旺,而且是筋疲力盡的花旺,瘋狂的玩了一天的花旺,有可能是去冷泉游了泳,在百年大樹公下奔跑,和村裡的水牛哞哞互碰鼻,隨著主人去社區上打拳課,再者就是早上出門前已經在花生田裡胡搞瞎搞,在家門前曬乾的黑豆叢林中礙事。如果是還筋力充沛的花旺,那就會硬鑽到前座,爬到開車中的主人麗花姐的腿上,同時會被副駕駛座換工的大哥抱起,最後在大哥的背彎中,把頭手伸出窗外兜風,又黑又軟的毛被吹的蓬蓬的,一副好奇無憂的樣子。
喜歡在人忙著做事時來攪和的花旺,會先偷偷靠過來輕咬你的褲腳,當你推開他時,他就把”推”視為你接受了他的邀請,於是毫無顧忌地衝過來開始咬你的袖套手套,興奮地用還沒長的尖尖牙齒勾著不放
日出而作,日落還未息。早上五點,在雞都還沒鳴時躍起,早餐還未備好,吃幾口自備的甜食果腹,擦上防曬油,戴上袖套頭巾,帽子口罩,去年的教訓讓我學了乖。
拿了工具,往屋後的田走去。田裡草盛豆苗稀,放眼望去盡是長到腰際的白花霍香薊和大花咸豐草。要收成植株較矮的黑豆和花生,除了眼力還要有強健的腰。採收花生和黑豆都不輕鬆,黑豆得要將植株連根拔起,確認沒有漏網之豆後,運回家曬豆敲打,雖在田裡受艷陽之苦的時間較短,但後續的工作很繁瑣。
花生則是採收時較累,一株花生會有好幾根植株,在拔花生前,得先拿小鋤頭把莖周圍的土鬆一鬆,將分散各處的分株收集在一塊兒,再整把連根拔起。若少了前面兩個動作,花生會斷在土裡。拔完後為了省力,還須直接在田裡挑豆。
鬆完土,收集完分株後,成把拔起,才不會害花生斷在土裡
拔完後也須拈花生,拈過幾次後會發現有個角度符合花生纖維的方向,特別好拈
在田裡忙碌了一整個清晨,約莫在八點時回屋吃早餐。汗流浹背,喝一杯冰涼的冬瓜仙草茶,或是檸檬愛玉。在付出了勞力後享用的食物,除了味覺的滿足,更多了心理的充實,比這一整年喝過的冷飲都還要令人回味。也讓我反思,需要食時才食用,才能享受到食物的美味,如此才算尊重食物
用完早餐因為日頭漸烈,轉陣待在屋外,撐起一千萬大陽傘,在陰影下處理黑豆兒。先把植株倒立在帆布上,讓炙陽把豆莢曬個香酥脆,凝神傾聽會發現黑豆兒撥撥撥的自動跳出來!曬完後在植株上跳一跳,拿起木棍敲豆莢。敲完一輪後可還沒結束,為了捕捉漏網之”豆”,還須一一用手檢查豆莢,不可放過每一粒辛苦栽種的化藥肥的豆兒們。
曬好的植株先用腳踩
這時,除了"剝剝剝"的豆兒聲,還有"兜兜兜"的木棍聲,再伴隨著屋子前方電線桿上的卷尾不時發出ㄍㄧ ㄍㄧ聲。畫面則是花旺趁機展露出磨牙的天性,無視滿地的黑豆植株,硬是要衝上來搶你手上的那株。
做日光浴的黑豆植株,啵啵啵的自己跳出豆莢
麗花姐把敲出來的黑豆掃起,用電扇過沙
敲打黑豆時總會有一隻來鬧事的花旺旺,硬要搶你手中的那珠黑豆
花旺鬧事三連拍 花旺:我就是要你收上的那株(打滾)
露點我也在所不惜
花旺: 我就是不放口,怎樣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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